古琴的演奏简谈
（文/郭关）
古琴自古虽说是弹给自己听，是悦己而非悦人之乐，但在现实生活中，喜欢听古琴的人数众多，琴人对于古琴音乐的推广普及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也从未听说过某个琴人坚持一个人关着门只弹给自己听。现实演奏的场合中，小有三五好友聚会，中至上十人小雅集，大至数百人的公开舞台演奏，对于如何成功理想的进行演奏，这里面有不少知识，笔者以粗浅经验与众琴友分享，也欢迎大家指正补充。
笔者有几个私交甚好的琴友，几个熟人私底下切磋时，大型琴曲也能演绎的很高妙，但若是有几个陌生人在场听琴，就紧张万分，面红耳赤，一首短小琴曲演奏时也会弦徽错乱，惨不忍听，这也是大部份琴人会遇到的问题。在这里谈到所谓的成功演奏是指针对广大业余琴友来说，是指在演奏时能争取不出错，音准节奏较为正确，顺利流畅的弹完整曲，至于艺术表现则是更高的要求、本文并不涉及。不少人开口闭口谈境界，演奏时则不断出现错误，重复错句、按音不实、碰带它弦、卡壳等毛病，其实这些基本问题没有解决，讲艺术境界都是妄谈而已。在演奏时最大的障碍是心理紧张，也是导致演奏失败或不理想的主要原因，据研究，百分之九十八的人会在公开正式表演时有紧张心理，所以紧张是人之常情，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减少紧张心理的途径除了艺高人胆大之外，唯一的途径就是多演奏，鼓足勇气在不同的场合进行演奏来锻炼自己，总结每次演奏的不足之处，日积月累就能减少紧张心理，提高演奏水平。以下就如何成功公开演奏时需注意的细节进行简单的探讨，古琴音乐形成作品，录音是唯一的途径，以下的一些细节也同样适用于录音棚录音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演奏时不随身带手机，或务必先调成静音状态
许多琴人没太在意此条注意事项，笔者遇到过数次琴友演奏到一半时突然手机铃声大作，继续演奏不好，动手关机也不好，听众也不知是听琴还是听手机铃声，尴尬异常，一些雅集活动时，也可提醒听琴者把手机调成静音，使得演奏有更加理想的环境，演奏员最好不要随身携带手机，有些手机设置即使静音状态下，仍然会震动，演奏中间如果裤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也会影响发挥。
演奏前不宜浓茶醉酒
古琴雅集前有时会有聚餐，知道演奏为重要内容时，切不可大吃大喝，浓茶烈酒不仅伤身，更不符合古琴养生之道。特别生浓茶易使人增加紧张感，对身体的刺激很大，使肠胃、手脚发抖，影响稳定发挥，许多琴友在演奏时因紧张手指都会略有发抖，若是演奏前浓茶烈酒，无疑更是雪上加霜，烈酒之害更不用多说，醉酒后更能弹好酒狂之说更不可迷信，琴艺的高妙发挥是需要平时日积月累、去疵存精的修炼，理想弹好酒狂即使是天才，也需要平日练习数百遍之上，醉酒后只能增加演奏失败的概率，细节的表现容易缺失，演奏易流于粗糙凌乱，小饮怡情，醉酒伤身，笔者曾遇过一次某琴社难受的雅集经历，餐后数人醉酒弹琴，大喊大叫，一人在弹着平沙，一人则大吐不止，一人抽烟，乌烟瘴气，令人难以忍受，遂匆匆告辞。
在知道有演奏任务至少前五天避免修剪指甲
对于古琴演奏来说，指甲是出音至关重要的部份，关于指甲如何修剪需要长时间的锻炼，甲尖最佳的长度为正面视指尖时多出肉部份一至两毫米左右，过长出音暴烈，也易断折开裂，过短则容易出音暗浊，作为一个高水平的演奏员应使自己的指甲一直保持在自己平时最佳出音的长度，平日修剪时绝大多数人容易剪得过短，到演奏时则影响发挥，出音不理想，笔者见过古琴专业的学生演奏时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不少毕业生在毕业考试之前把指甲剪得过短而导致成绩不理想，若没有修剪到最佳长度的把握时，至少演奏前五天不应修甲，以免影响发挥，五六天之前修剪不是太过的话，这个时间也可以长长，进行补救。若是有高超的修甲技巧，长度能百分百控制好的话则则可随时修剪，另外右手大拇指甲的左上角修剪时可留长一些，有利于“托劈”的指法发挥。左手大指如果在正式演奏前因修剪指甲而导致平日练习的凹槽被剪掉，容易导致按弦不稳，甚至出现放弦的情况，左手凹槽的形成也并非三五天练习就能形成，一般来说，练习一般勤奋的人会有一个凹槽，相当勤奋的人会有两个凹槽，特别勤奋的人会有三个凹槽，当然大部份人一般只有一个凹槽，如果突遇正式演出情况，而凹槽也刚被修剪而没有形成，为避免发挥失败，可以临时用小刻刀在指甲上刻上一个小凹槽，再在弦上打磨完整，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应急办法。
争取能发挥至平日练习时的八成水平
在公开正式演奏时能发挥至平日练习的八成水平已较完美，由于环境、心理的各种因素，正常发挥是很难实现，超常发挥是几无可能。自己心里的预期过高容易产生挫败感，影响发挥，也会留下心理阴影，导致对日后的演奏更加惧怕，越是惧怕，就越难以提高水平。所以能发挥至平时的八成水平就已基本算是演奏成功。
携琴上台注意事项
有时上台前需要琴人自己携琴上台，如何抱琴古人是有要求的，应琴弦在外，琴轸在前，右手环抱古琴，而不应直接抓提龙池，空间狭小的话应竖抱古琴，不能横抱，以免磕碰，总之抱琴应尊重爱护古琴，不应有粗俗之感。
尽量使用自己熟悉的琴，最好是日常练习用琴
为了确保演奏的成功，在演奏时应该尽量使用自己熟悉的琴，最好是日常练习的琴，这样更有利于正常发挥，不同的琴式长短、弦间距、琴面弧度、甚至漆面、弦路润滑度等都会略有差别，有些大型琴曲进行快速指法时，如果一张陌生琴的弦间距与自己平日练习用琴不一样，就肯定会影响发挥，当然，为了训练自己对陌生琴能迅速上手，在日常交流时应尽可能多试各种式样的琴，可增强自己古琴音色品鉴能力的同时还可以迅速适应各种形制，（有些蕉叶琴的卷曲会碍手），各种弦距的琴。
如果实在没有熟悉用琴的话，也需要演奏前在后台略微熟悉一下琴制，快速演练几遍琴曲难度较大、平日较难掌握的部份，在陌生琴上演奏旋律快速部份时可稍微放慢速度，以达到平稳顺利完成演奏，不至于弦徽错乱，音分不准。对于陌生的琴我们首先要目测一下琴的长度与弦距，然后用手掌压一压琴弦，试一下琴弦的张力、岳山的高度，是否抗指等，对于演奏时下指的力度就会先有个大概的把握，略微抗指的琴则需要下指略微加大力度，特别是六徽以上，反之则需要减小下指力度，避免拍弦等杂音出现。接下来就需要把琴面的灰尘用抹布去除，因为有些琴久没有人弹，琴面、弦面会落满灰尘，这样就会阻碍行指，有时会出现啸叫，这样就极容易影响演奏效果，灰尘去除完了之后，可以在弦上抹点凡士林，以增加润滑度，做为弹琴人，至少有两样东西可以随身携带，第一是防滑垫，因为许多场合的琴是没有防滑垫，第二是凡士林或润手霜，可以平时用小清凉盒装一点，这样可以便于携带，在抹润滑霜时需要注意的一定要用右手的名指或小指去蘸霜油，因为右手中、食、大指在演奏中会大量用到，而勾抹挑等动作不需要润滑，如果大食中指蘸上润滑霜反而容易打滑，下指不易准确、有力度，特别如果在演奏时需要调弦转调时，大指、食指如果有润滑油的话琴轸不易转动。应该在把润滑油放在左手掌心，两掌心抹匀之手，再两手掌均匀抹到琴弦或琴面上去，在这里也切记尽量不超过四徽，因为四徽与岳山之间左手很少走弦用到，如果蘸上润滑霜，还容易导致右手下指打滑，落指不实。在接下来就根据自己的习惯及弦的张力校准合适的音高，校音时尽量把绳头往左推尽再校准，这样可以避免弹琴中途跑音的现象，特别一些大曲高潮部份往往需要下指力度较大，这时跑音的现象极有可能发生。
摆好、摆稳古琴、琴桌
演奏前需摆好摆稳古琴，这虽说是基本掌识，但也是成功演奏的关键，琴桌、琴凳尽量调整到自己平日练习熟悉的高度，身体与琴的间距也需根据自己的身材调整到最熟悉、舒适的宽度，坐姿过高、过低也会影响发挥，琴凳过低可垫高，但切不可随手拿琴书、琴谱垫琴凳，笔者曾陪同一朋友往某名家处学琴，此名家随手拿琴谱垫在屁股下面，我朋友见后绝了随此人习琴之心，虽说这不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对于古琴文化有崇敬心理的琴友来说，此举无疑是一种心理伤害。琴一定要想办法稳固，笔者见过不少琴人演奏时琴未摆稳，几个滚拂泼涑指法就把琴体带动，一边弹琴，一边扶琴，生怕掉下来，很是尴尬，自然难以发挥理想，有些场合忘带琴垫时，为了应急防滑可用纸巾折叠成塑胶琴垫状，略蘸水，置于琴下即可防滑。笔者经验是平日用琴，于雁足下、琴底板岳山与一徽之间二分之一处略粘上双面胶布，即可增加琴桌共鸣，又可在任何琴桌上防滑。检查琴桌、琴凳是否稳固，避免出现异响、摇晃，高低不平者需要想办法用纸垫平，若遇到实在无法稳固的琴桌，可在演奏时用右大腿稍微顶住琴桌右侧板，即可稳固，避免异响。
在有些场合，琴置在窗边或正对窗户，窗外高光使得琴面反光，甚至有些琴漆为黄色又安上黄色的琴弦，一反光则弦徽都很难看清，这时如果空间允许，应尽量把琴桌位置调整，背对光源，以避免反光看不清徽位而导致演奏失败。
选择最合理的坐姿
关于坐姿学琴的人都知道，似乎在此一提多此一举，但笔者经过长时间观察，也有琴友存在一些不合理坐姿，弓腰塌背、跷腿者更不用言说，对于能成功演奏最有利的坐势不少琴友未曾思考过，在此略提，在坐琴凳时不可满坐凳面，坐至约三分之一或二分之一即可，便于调动全身的精力，使得精气神充足饱满，脚的摆放不应两脚平行，最合理的姿势应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即古人所说“射步状”，这有利于远处、甚至徽外音分的掌控，均衡下指的力度，不会至于十徽以下按音全部靡弱。女士可两膝略微并拢，演奏时不宜穿短于膝的短裙。演奏时可摘去项链、挂坠、手链、手表等易出声响、影响发挥的配饰。若有焚香的话，可选用尽量小的香炉或香插，置于九徽与十徽间最具美感。
校音弹泛音时尽量小声
弹琴之前勿必校准音高，这是演奏最基本的要求，如果自己水平不够，还没有能力校准音高时，应客气礼貌地请前辈帮忙校音再继续演奏，不可在音没有校准时就匆忙演奏，笔者见过有些琴人平时校音训练不过关，在演奏前花了十多分钟校音，弄得满头大汗、一脸通红仍然没有校准，下面人的都为他着急，演奏人没有邀请的情况下出于礼貌又不好直接上去帮忙校音，有不少琴友平时依赖调音器，缺少泛音校音训练，大曲能弹不少，但校音能力较差，每次弹潇湘、阳关校音都很费力，甚至无人帮忙调弦校音就无法演奏，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日常多校音，日积月累听力熟练了就容易校准，不少琴人校音时用泛音校完后，不再用一六弦、二七弦校准，这也会容易导致音不准，因为七、九徽，四、五徽等校音时会有传导的误差，几轮之后与开始的泛音会有了略微差别，所以勿必使一六弦、二七弦校准，一张琴如果音没有校准的话，根本就谈不上成功演奏。对于校音能力强的人在演奏前校弹泛音时应小声、快速而准确，小声是避免对古琴音乐不懂的人误会你已进入正式进入演奏，校音过程也没有节奏意境可言，这也人破坏正式演奏时琴曲意境气围，校音可小声的侧耳倾听，趁余音未散，争取在拧动琴轸三次以内校准，当然对于校音能力较弱的人还是最好把泛音打响亮后再校音，这样可增加效率。在校音结束之后，正式演奏之前，应静心三至五秒，让观众有欣赏心理预备。
要有自信，心理暗示。
减少紧张感，增强演奏气场，就要有自信，可在心里面暗示自己，自己是最棒的，是弹得最好的，虽说谦虚是美德，但自己的内心要强大，不能自卑，内心对自己的鼓励而不溢于言表，是增强演奏成功的关键。
突击加强练习
艺高人胆大，提前知道演奏任务时，突击加强练习是必须的。但琴艺的提高是日积月累的过程，临时抱佛脚也是应急办法，不少琴友日常疏于练习，一旦有雅集活动则突击练习，似乎赶考般勤奋，一天打渔十天晒网，不利于琴艺进步，应订下练琴的日课，再忙再累每日必须完成几个或一个琴曲多遍甚至只有一遍的练习，这样至少可以保证虽不进步但也不至于退步，学琴类似于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实中就有不少琴友学琴退步的现象，本来学会了三首小曲，一年后竟全忘光了，那些说是没有时间练琴的大部份人是在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再忙再累也不可能挤不出三五分钟的空闲，有了三五分钟，一两个小曲就足够过一遍了。在有演奏任务前可加强练习，在没有绝对的把握时不宜改动指法，不少琴友在演奏前加强练习时发现不妥之处，临时改动指法，改变的指法因为缺乏练习时间长度，正式演奏时最易出错，所以最好以平时最熟悉稳固的指法进行正式演奏最为保险。在演奏时尽量弹自己最熟悉的曲目，十天以上未弹的曲目不弹，不熟悉外调音位的曲目五天以上未弹的不弹。
演奏前应能简单介绍曲源、曲情、曲意
在一些没有主持的雅集、演奏活动中，演奏前应简单介绍一下琴曲，听众中如果有对古琴陌生者，这点尤为重要，不少琴友生性孤僻，寡言少语，琴曲名也未报，默默的演奏完一曲，默默的走开，留给听众一堆莫明其妙的疑问，对曲意的介绍其实是帮助听众理解曲意，这对于成功演奏会加分许多。
尽量不重复演奏与他人相同曲目
在雅集或演奏活动中为了调节气氛，可根据前面演奏琴曲适当调整曲目，前面较文静曲子可弹较有动感的曲子，反之亦然，尽量不要重复前面琴友相同琴曲，若有相同，可先说明传承与理解有何不同之处，应谦虚客气的说明情况，以示技拙，要不然易让人产生故意PK感，影响和谐，笔者曾遇到过有次雅集活动，十人弹十首琴曲中，竟有六人都弹一个版本平沙，台下一些未接触古琴音乐的人感到莫明其妙。如果自己所弹曲目较多的话，可以让其它琴友先选所弹曲目，以示礼貌，如果自己所弹曲目不多的话应踊跃提前报名。在平日学习琴曲时也可以有意识的学一些较为偏冷的曲目，这样在演奏时就不易与人重合冲突了。尊重所有琴友，礼貌与谦虚是美德，演奏前、后需鞠躬行礼。行礼最好能站于琴桌旁，不宜在琴桌后，曾有琴友立于琴桌后，一个鞠躬碰倒琴凳，吓人一跳。
话筒的摆放
大空间、人数较多的时候尽量使用扩音设备，虽说扩音设备与原声差距较大，但古琴声音偏小，后排听众若是无法听清音乐就会交头接耳，导致声场更加嘈杂，音响回音不宜大，不少不懂古琴音乐的调音师喜欢把回音调大，音染过大有违古琴音乐本质。一个话筒摆放位置为七徽处，两个话筒的话大概位置为一个五徽处、一个为十徽处，三个话筒的话可以琴桌底下加一个，高度不宜挡住正面观众观看指法，录音时可加在琴上空以拾声场音。在外演出如果条件具备的话，最合适的是用领夹话筒，自备无线话筒发射器，把接收器与调音台连接，话筒从琴后面置于龙池或凤沼下面，用胶布固定，这样不影响美观，而又容易拾音。
演奏时应集中注意力
这点是成功演奏至关重要的条件，正式演奏时因为环境的原因，最为容易注意力涣散，这是演奏出错的主要原因，平时不太可能出错的旋律，在正式演奏时突然有人从眼前走过，你抬头一瞧，这是谁？指下就马上出错了，有人出去接电话、有人突然进屋来，有人在下交头接耳，这些都容易使演奏者注意力涣散，注意力一涣散就基本注定演奏失败了，演奏时应全神贯注于旋律指法中，或是注意于下一句旋律中，目不旁视，只注意指法徽分，对于一切干扰都应视于无物，宁心静气才是演奏成功的关键。
现场如果出现不大的特殊情况时，不应停止演奏，譬如来一重要客人，听众皆起身相迎，演奏者应不必搭理，出现停电，打雷、下大雨时演奏能力允许的话应坚持一曲完毕。这是对古琴音乐的尊重，也是对观众的尊重。
与箫或其它乐器合奏
在实际演奏中，偶尔会遇到与箫合奏的情形，在与箫合奏时，若从未与人合作过，最好提前预演排练，应与吹箫人沟通，古琴为主要乐器时，以琴谱旋律为准，不宜就箫谱而改琴谱，应箫就琴而改箫谱，演奏时不宜琴就箫。因古琴的学习方式原因，大部份琴人无法即兴随箫而奏，在演奏时可不顾箫音，埋头弹琴就是，在现实情况中箫就琴音会容易得多，如果吹箫人亦懂琴曲演奏时，最佳位置是位于弹琴人左侧，目视琴人指法音位，则音韵更合。
节奏以平稳为主，不宜随曲情太过激动
在正式演奏时本来会情绪紧张，感情激动更容易导致指法失控，比如演奏广陵散长虹段，情绪太过激动，在后面的部份则容易导致节奏、弦徽错乱，应保持平日练习时的状态与水平，不可奢求超常发挥。
开头、结尾处注意留些空白
不少琴友在演奏中紧张的情况下，心跳呼吸加速，琴曲节奏也容易速度加快，希望匆匆结束，节奏变得赶火车一般，大部份琴曲在开头与结尾段落节奏都较为舒缓，所以在句与句空隙处注意多留些空白，调整呼吸，让心跳沉静，这是有效的手段。演奏开始时，固定坐姿静心三、四秒钟，让观众有预备心理，有利于带听众进入音乐欣赏的意境，乐曲结束后，等余音消散，动作固定三四秒钟，可加强结束感，有些琴友演奏时琴艺高超，但结束时未等余音消散，即起身离开，对艺术意境的破坏着实可惜，特别录音棚录音时这点尤为重要，高灵敏度的拾音器连呼吸甚至心跳都能收录，更何况起身移动衣服摩擦的杂音。
演奏出错时的处理方法
演奏出错时不要有紧张的心理障碍，应尽量掩盖，出错的地方可尽量放低音量，稳住速度，音位熟悉的话应迅速即兴补充指法，弦徽忘记、卡壳时应迅速接上自己熟悉的段落继续演奏，或直接进入尾声演奏，尽量让听众感觉琴曲的完整性，不即卡即断，即错即停。
演奏完调回正调
若是复杂的外调曲式，演奏结束后，若后面还有琴友继续演奏正调的话，应礼貌性的调回正调，一同雅集的琴友琴艺肯定高低不一，有些初学的琴友对于校音较为困难，调回正调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有利于气氛和谐，笔者曾遇到有人用校弦来考验他人功力的情况，某某琴人喜大言不惭，聊天中批评众多名家，言语似乎只有自己琴品最高，另一人则弹完曲后故意调乱琴弦，请此人再弹，校弦弄得满头大汗，三五分钟都未搞定，尴尬不已，自是报应，所以在外与人交流不可乱发批评，高傲自大，强中更有强中手。
演奏中琴弦松动的处理方法
演奏中间琴弦略松动时，按音时可略移动徽分调整，应选择乐句中右手指法较为空闲时迅速用大指推移弦头蜻蜓结，有些丝弦甚至钢弦演奏琴曲中途出现无法补救的松动时，应停止演奏，向观众说明情况，重新校弦，小曲可重头开始，大曲可从弦松动时或曲情发展转折处开始，不必重头开始。笔者曾听某一琴人新上丝弦弹渔歌，六分多钟处琴弦松动，只好重新校弦，重头开始，至五分多钟后又琴弦松动，又重头开始，一老者实无法忍受反复重从头开始，即提示他：你还是从五分多钟接着开始吧。在演奏琴曲《广陵散》时，一般因为手指发力较大，在演奏过程中琴弦松动跑音的现象最容易出现，在弹此曲时笔者也有一个小经验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演奏过程中琴弦松动，即在演奏前校音时，在绳头处尽量往左推，缩小松弦的空间，特别是二弦，使得弦在最紧凑的状态下演奏，就不太可能出现跑弦的现象，因为演奏过程中跑弦绝大多数是会变松，而不可能变紧，所以把弦推至最紧凑的状态，就无松动的可能性。笔者在多次演奏现场，看到演奏家演奏此曲中途琴弦松动的现象，大多数人只好在第十七徇物段或正声结束段的空隙临时快速调弦，但此法只能调至大概，不能准确，若是大幅泛音演奏时，音不准的现象仍能清晰可辨，若是出现跑弦的现象，演奏家自然发挥就会失常，再也不敢发力演奏，曲情风采大减，不可谓遗憾万分。
坚持古琴艺术活动的高雅性
在演奏时遇到不适宜的场合（譬如在餐厅用餐后满桌狼籍等），不适宜的人（譬如为人粗俗，满口污言秽语者，对古琴极不敬者）应坚决借故推辞不弹，听众对琴器非礼的行为应礼貌规劝（譬如一些群众对古琴无视，入门脱掉大衣即往琴上放等），此等要求，古人所述很多，在此不多言，总之应遵循不故作清高而又对古琴充分尊重的原则。
保持琴人的优雅风度
在古琴活动交流中，各色人等、各种修养层次的人都有可能遇到，对于任何不快、批评、质疑应以淡然优雅处之。勿论琴界是非，勿与人结仇结怨，若恶语相向，不论对错，皆非琴人品德，在雅集活动中对于初学者应予以鼓励，带头鼓掌，不可与他人表示不屑、藐视，自视清高，不知天高地厚，须知艺无止境，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出言须谦虚谨慎，不可大言不惭，曾记某一琴人会弹曲目较多，在雅集时竟大言，你们想听什么曲，随便点，我都可以弹给你们听，不料角落里一琴友冒出一句：“以扶桑调弹个莫扎特第二十五交响曲吧，不需要复杂，你简单比划就行了……”我想听传说中的《下里巴人》……我想听全本《秋鸿》……”2013-9-20
发表于 2014-8-19 20:12:49
